台儿庄战役中,一支57人组成敢死队,与人数多于他们几倍的日军展开白刃战,最后只活下来13人。 卢沟桥事变后,中国军队在南口、忻口、淞沪打了不少硬仗,可没能挡住日军的攻势。 那时候日军占了北平、天津,又往南扑,嘴里狂得没边,说三个月就能把整个中国吞下去。 他们眼里,徐州是块肥肉,陇海线和津浦线在这儿交叉,拿下这儿,往西能打郑州,往南能逼武汉。 而台儿庄,就是徐州门口的一道坎,北边接着津浦铁路,南边连着陇海铁路,京杭大运河打这儿过,等于是卡住了南北交通的脖子。 日军打下滕县之后,坦克履带碾着铁轨,炮口直接就对准了这个小城。 1938年3月到4月,李宗仁带着十个师的兵,差不多十万人,在台儿庄跟日军对上了。 对面是日军的两个师团,三万多人,看着人少,可他们的坦克轰隆隆往前冲,大炮跟下雨似的炸,飞机天天在头顶盘旋。 咱这边除了少数几门老炮,几乎见不着机械化装备,士兵手里多是汉阳造步枪,有的还带着大刀片。 3月26号那天,城里的战斗算正式拉开了架势,日军两千多人,靠着飞机扔炸弹、大炮轰城墙,把大北门炸开个口子,紧跟着坦克就冲了进来,一下子占了城里的制高点,一座三层的小楼。 接下来整整七天七夜,双方就在那片街区来回拉锯,现在台儿庄大战纪念馆里还挂着张老照片,一面断墙上密密麻麻全是弹孔,数了数有94个。 咱的士兵藏在断墙后面,日军一露头就打,子弹打光了就扔手榴弹,手榴弹扔完了就抱着鬼子滚打。 巷战最惨的地方是月河街,那条街也就三百来米长,两边是青石板路和砖木结构的老铺子,原本是商贩扎堆的地方,打起仗来成了要命的战场。 日军仗着有火焰喷射器,一条街一条街烧,咱的士兵就钻墙洞、扒房顶,跟他们玩捉迷藏。 后来统计,就这三百米的街,双方伤亡加起来超过六千,平均每米地面上就得倒下二十个人。 那会儿孙连仲将军给各师下的命令,传到士兵耳朵里就一句话:“守不住台儿庄,就别活着回来。” 前线的军官们把这话刻在石头上,立在阵地前沿,打到最吃紧的时候,连炊事员、马夫都拿起了枪。 有个叫王范堂的连长,陕西人,眼看着城西北角快被日军占完了,他在阵地上喊:“有种的跟我来!” 一下子站出来57个人,有他本连的兵,也有别的部队打散的弟兄。 这些敢死队员,身上缠满手榴弹,手里握着大刀,穿上缴获的鬼子军装,钢盔上别着白毛巾当记号,等天黑透了就往鬼子阵地摸。 摸到鬼子炮楼底下,领头的吹声口哨,57个人跟猛虎似的扑上去,打到后半夜,城西北角四分之三的阵地抢回来了,可57个人,天亮时就剩下13个。 还有支四十人的敢死队,冲进城里跟日军拼了整整一夜,最后就活着出来三个,其中一个胳膊被打断了,还背着个重伤的战友。 4月7号,天刚蒙蒙亮,咱的士兵终于把旗帜插上了台儿庄城头。 那运河里漂着的,除了炸毁的船板,还有没来得及收拾的尸体,血水把河水里的米都染成了红的。 城里更别提了,随便抓起一把土,都能捏出红血丝,家家户户的墙上,不是弹孔就是刀劈的痕迹。 这场仗,咱毙伤了11000多日军,抓了700多个俘虏,还缴了不少歪把子机枪、掷弹筒。 可咱这边,光牺牲的士兵就超过三万,好多连队打光了就补新兵,新兵刚学会开枪就又顶上了,花名册上的名字划掉一批又一批。 这场仗打得有多惨烈?说出来你可能不信,有个医疗队在天主教堂里救伤员,三天三夜没合眼,手术台就没空过。 敢死队的故事更让人揪心,除了王范堂那支队伍,城里还有好多自发组织的小股敢死队。 这些人里,有农民,有学生,有原来的生意人,平时可能怕老婆、怕吃苦,可到了那会儿,没一个孬种。 胜利的消息传出去,全国跟炸了锅似的,重庆、武汉这些大城里,老百姓敲锣打鼓上街游行,学生们举着“还我河山”的标语喊口号。 国际上也炸了锅,苏联报纸说这是“东方战场的转折点”,美国记者跑到台儿庄采访,拍了好多士兵拿着大刀的照片登在报纸上。 现在去台儿庄,还能看到当年的弹孔墙,摸到墙上凹凸不平的痕迹。 三百米长的月河街,现在成了纪念馆的一部分,石板路上嵌着小小的铜片,每片铜片都刻着一个名字,那是当年在这条街上牺牲的士兵,有些连名字都查不到,就刻着“无名烈士”。 3万多将士的鲜血,染红了台儿庄的土地,也浇铸起中华民族不屈的脊梁。